【小品】給我在乎的你

朋友們，你們知道「長大」這回事嗎？那一個讓人不知該感傷，還是歡喜的必然過程。一路自以為是的踩著腳踏車，騎到時速32公里來到就快30歲前的這個山頭，回頭看看過去，才驚覺原來那個自己是多麼天真而令人莞爾。

我有過很多夢想，但總是被後來的那一個追上。在那個年代，網路聊天室還存在的時候，難得一次遇到了年紀大的網友，談起人生，我自鳴得意的談論起對人生的比喻，但對方卻是笑笑的否定我的看法。詳細內容忘了，也不知究竟誰對誰錯，或者只是個人經歷不同，然而現在回想起來，直覺這樣的自己實在可笑不已。我才幾歲？所感受的還不夠深呀！怎麼能覺得這就是全部呢？

大概是因為想起過去，所以看到某些年歲較小或同樣年紀的朋友們，就會想起以前的自己，而這終使我遇到某些問題時不願與他們產生爭辯。你說的，還不夠；我說的，你不懂。這原不是是非對錯，而是一種時間的體會。

別覺得看似我每個決定都下得容易，一年一年過去，從未減少的是時間帶來的恐懼。自己明白，不會有人永遠伴著你，你的身體也不會永遠青春，而你一切的一切，該還的總是得還；誰走了、誰老了、誰終究放棄自己了，那是你揮之不去的事實。

都說，人生苦短，當需盡歡，然而當你真正盡了歡，便又擔心起虛擲光陰的日子裡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你賣命做著不愉快的事、勞心耗神，卻想著如能盡歡……人生並非苦短，而是矛盾。

嘿朋友們，還記不記得你的夢想是為何而來？後來怎麼樣了呢？

我們可以很貪心，想要完成許許多多的夢想與願望，但總是忘記生命只有一段，一年只有十二個月，一個月只有約三十天，而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在過去許許多多立下的夢想後，我總覺得有一天該為那些曾經的夢想負責。「總有一天，拿回遺忘的東西。」這樣的想法，其實有點好笑吧？當時年紀小，不過就拿了筆畫了幾筆、提起手按了幾個琴鍵，然後現在，在螢幕前敲敲打打，竟然就這樣想把所有的東西在未來的日子裡都完整地拼出來。

可是如果換個角度想想，人一生能做的事情真的很多啊！就算你只是沾沾醬油，也能嚐到各種味道，儘管不見得能每樣都看到最後。

你這個貪心鬼。

但也是這樣的貪心才感到自己的天真。還有很多很多的事，並不是你想，就真的能如願；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是你始料未及，從不知道會發生的。你看看——M突然就嫁了、D娶了他女友了、J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S開了店、Y飛到國外、P當了老師、R決定繼續在研究所裡奮戰、Q工作也是換了又換……還有一些人你以為能永遠在一起，但就因為某些原故突然蒸發，從此不相往來，而你自己也真的不知該怎麼取得聯繫，儘管以你蒐集資料的本事很快就能從不知道何處去得知他們的足跡。

你有過期望，同時也失望過好幾回，抑或好幾年。但你卻在跌倒之後，自己拍拍褲管，然後默默地站起來，繼續向前。那些對你無心的人，你亦無心再管；那些對你不懷好意的人，你變得敏感；那些讓你自作多情的人，再有下一次，你不禁懷疑起自己；那些利用過你就丟的人，讓你上了一課；而剩下那些你所在乎的人，儘管不知道未來會變得怎樣，你嘗試拚命的去珍惜他們。一次又一次，我們總是這樣走過一個又一個山頭。

像這樣洋洋灑灑的寫出來，會不會又在未來哪一年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是好笑？隨著時間的經過，感覺越來越多，對生命的感觸越來越難以形容，如果真的要把整場人生包含各種感覺鉅細靡遺的寫出來，恐怕幾十本書也寫不夠吧？只是到那時的自己，大概也垂垂老矣了。不管何時回頭看看自己，總是好笑，也許對於人生，我們大概也只能一笑置之了。

人的一生何其沈重，竟又可一笑帶過！

一輩子的事情太多、時間還長，無法在這裡劃上句號，這你懂的。還有很多很多囉囉嗦嗦的、瑣瑣碎碎的……屆時在下回，再讓我寫一次給我在乎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