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d or Fight

我很高興腦中開始又浮現出一些文字了。

外來的感受可以是引子，進行連鎖反應，接著，開啟另一個空間提出你所聯想到的東西。因此外在感受可說是一把鑰匙。

這就是為什麼作者不一定要完整寫出自己親身的經歷，也能完成一篇故事。

所謂「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可能就是這種情形吧？晚上讀完一本小說的最後部分，儘管腦裡並沒有與小說內容相關的想法，但我很肯定，也很慶幸的是，在聆賞一段時間的音樂當作潤滑劑後，我的大腦又開始運作了。

它在轉動。

沒有音樂還真是不行啊！儘管電腦裡的媒體櫃很久沒有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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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我終於決定拿學士照去相館沖洗。因為我怎麼翻，都記不起之前洗的那一疊照片究竟留在台中，還是被我帶來台北。身上有一兩張大頭照，總是有備無患，倘若臨時需要，也能拿得出來。

相館離我的住處不遠，我很高興自己只需要過幾條街就可以看到它。當我進入店裡時，相館老闆正在講著電話，不過我看他不排斥接我的生意，所以我也只能趁老闆沒回話的空檔向他說明我的來意。

老闆不知道為了什麼，對著另一頭不耐煩的講著，一邊將我燒好的光碟放進電腦。我並不常沖洗大頭照，何況這裡交易可得要用現金，考慮到身上所帶的，我必須問清楚尺寸與價格。

起先老闆同時和我，及電話的另一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輪流應著，不過當我問到價錢加上他打不開我的檔案時，他終於受不了而發作了。老闆氣呼呼的大聲對著電話那頭抱怨自己現在正在上班，對方說什麼根本聽不懂，要對方晚點再說。當老闆掛上電話時，我還來不及開口，他便急忙和我解釋說對方是他妹妹，不知道說什麼說也說不清之類的。由於他解釋口氣聽起來仍舊像是在抱怨，基於本能地讓我覺得自己似乎打擾到他的一通重要電話，所以我還是向老闆說了聲對不起。可是事後想想，我到底為什麼要和老闆道歉呢？

不會是潛意識裡想找個人聊聊吧？那簡直就跟吸血鬼一樣，看到血就抓狂嘛！

抱怨完的老闆在發現我的光碟讓他三台有兩台光碟機挑片的時候，開始在等待的時間和我解釋他最近遇到類似的問題。

正因如此，他才多準備了幾台電腦與不同廠牌的光碟機。

在我正在思索是不是要回去改把檔案放到隨身碟的時候，第三台終於讀到我的光碟了。可憐剛剛因為程式讀不到檔案而被重開機的電腦，總的來說根本不是你的錯。

我想到這回沖洗相片大致上只是為了應付應徵之用，所以並不打算洗多種尺寸。兩吋的小頭照片，經過詢問，確認裁剪過後就成了一吋照片，一款兩用，所以不必多洗；至於另一款兩吋大頭照片，因為服役時待過外交部知道，這是屬於申請護照所需的規格。不過由於還沒有要辦理護照，且護照申請所用照片也必須是半年內所拍攝的，而這學士照早過期了，所以我也不打算把鈔票浪費在這上頭。

一組兩吋照片是沖洗六張，共新臺幣壹佰圓整。

整整一張。就從領務局王姐送的皮夾子裡，輕鬆地被抽掉了。簡直就跟衛生紙一樣。

好傢伙。

雖然感覺好像損失了一頓午餐，不過想想，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比起上回夾娃娃沒中的十元，就精神上來說，其實也還好吧？這種比較還真奇怪。

但願這些照片能發揮出它們最大的價值，別就這樣白白犧牲掉了啊！

啊啊，這樣說起來，我的照片是拿來給人放鬆戒心用的嘛！這想法雖然很厚黑，不過也只能這樣為沒吃到的一頓午餐哀悼了。

「一個小時後。」在老闆娘跟我說明領取時間後，由於忘記戴手錶，我站在原地數著店裡的掛鐘，嗯，一小時，那不就是九點四十五分嗎？我問。

老闆娘楞了一下，似乎換她反應不過來。這時老闆有點不高興的走過來對我說：「十點前來領。」接著又跟老闆娘說：「妳不要說那種很模糊的話，有的客人聽不懂啦！」說完逕自走了出去。

「我這樣說的話有很模糊嗎？」老闆娘笑著問。我看得出她臉上的尷尬，同時不好意思多研究她臉上的表情，我笑了笑，轉身拉開店門。

走出相館時，我見到老闆正面向馬路獨自抽著菸。由於背對我的關係，他並沒有看見我走出來。剛好綠燈亮起，我也沒多做招呼，從他的身旁經過，走向馬路的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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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老闆看到我顯得相當高興，而老闆娘臉上的笑容似乎含著些許的不好意思。

在拿回照片的路上，我一路緊捏著裝著照片的紙袋。

經過一個又一個路口，很不經意地，想起，也思考著一些過往的事。

我已受夠以前那段得不斷刺傷別人的日子，所以習慣性地，總不喜歡與人爭鬥。但是，事情並不是絕對的，所以人的決定從不會沒有改變。

曾有人說過，我身上毫無霸氣可言。

霸氣，絕不單只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作的手段。當完全準備好時，有人想要霸氣，我可以給他霸氣。只是，我很討厭那種感覺，就和自信與自滿只有一線之隔般，稍不注意，會在很多情況下擦槍走火，不受控制。同樣的目的，能達到的方法卻不只一種，又何必執著其一？

記住！好相處，不代表好欺負。當我們彼此都以禮相待時，哪還需要這種暴戾之氣？

不過，就現世而言，這種和平的模式是難以長存的，儘管你不犯人。就和開車一樣，就算你的駕駛技術好，偏偏就是會有些笨蛋在你經過路口、彎道轉彎，甚至是寬大停車格的正中央處去撞上你，對吧？所以你要有你的個性。

這種矛盾的問題，我還得再想想。

再想想。

回程路上剛好又肚子餓了，想吃麵包店的三明治。但是晚了一步。

三明治早在晚上的打折時間開始就被搶購一空了。於是我只好以不太習慣的攀談方式，笑著向老闆娘稱讚了三明治很好吃後，離開了麵包店，然後默默上樓，打算找找看房裡還有哪些食物可以讓我忘記三明治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