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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1日 星期二

魔言森林【神曲】〈楔子.襲來〉

夜晚。

然而這樣的日子對於他們來說,儘管處於陽光底下,也並沒有什麼差別。

一切都無法控制了。

不曾間斷過的野獸吼聲,已經徹底包圍了整座城。他們已經毫無勝算。

一切都瘋狂至極。

他們手裡的武器在這些面前,如同柴薪般被隨意踐踏、撕毀。
他們自豪的建築在這些面前,所謂的防禦猶如一張皮紙般,得以輕易破壞。

他們分不清從四面八方前來的,到底是自天堂降下制裁的神,還是從地獄爬起來復仇的惡魔。

駭人的叫聲,越來越近了。




「怎麼辦?怎麼辦?」女人著急的在廚房裡來回踱步。這時,她又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獸吼,緊接著的,是個男人的死命尖叫。

她從沒想過,一個男人的尖叫聲,竟可以讓她的胃感到陣陣刺痛。

聽著聲音,彷彿那男人在屋外的草地上不斷的奔跑著。她聽得見男人既害怕又憤怒的吼叫聲,此時此刻,雖然看不見男人在屋外的一舉一動——女人不敢、也不能到窗邊一探究竟,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她早用木板把窗戶釘死了——男人的聲音仍令她全神貫注地聆聽著屋外的風吹草動。

女人感受得到男人在草地上咬牙切齒地向對方做最後的反擊。他驅趕、作勢揮舞著手中任何有可能拿到的武器,然而這一切終究是徒勞無功,所換來的只是鮮血淋漓的哀嚎。

男人四處跑著。不過這掙扎的時間並不很久,很快地,男人惶恐的叫聲便轉為一種絕望的哭嚎。這段過程聽在女人耳裡,簡直親身經歷了一場殘酷的屠殺。

隨著野獸嗯嗯哼哼的用餐聲響,男人最後的哀求也終於微弱成無法分辨的氣音,至終不再掙扎。皮、肉、骨的分離,撕裂送進嘴裡的大口咀嚼,那怕是塞人牙縫的油膩毛髮,在「牠們」眼裡也毫不在意。聽到這裡,女人清楚地了解到屋外男人此刻的情況,她不願多想那令人作嘔的恐怖畫面,她臉頰上因為恐懼而流下的淚水始終沒停歇。

「怎麼辦?」女人怎麼樣也想不到這棟座落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的大屋子,究竟還有哪個方向得以逃出去而不被「牠們」發現。所有的門窗早已釘得死牢,然而,這種防禦措施在「牠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女人抱緊懷中的孩子,想不出有任何辦法可以逃離這個「刑場」。

她抬頭四處張望。前門處伴隨著吼叫,傳來被某種巨大力量撞擊著的聲響,緊跟著房子四周都傳來撞擊聲、利爪四處試探著的摩擦聲。

「牠們」來了。

女人一咬牙,馬上拉著孩子往樓上跑去。說時遲這時快,廚房的後門突然被撞破了,跟著「某種東西」凶猛地竄進了屋內,同時間,也有好幾處被木板釘死的窗戶被破壞,「牠們」紛紛迅速地鑽了進來,張牙舞爪的對著女人示威。女人嚇壞了,大聲尖叫,死命地拉孩子跑上樓梯。

女人來到了二樓,情急之下帶著孩子衝進了其中一個房間,同時反手將門鎖了起來——雖然這完全沒用。「這真的是報應呀……」女人又急又氣的將牆邊的書櫃奮力扳倒,將其倒在門板上後,拖著孩子到另一頭牆角,絕望的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野獸口鼻中發出的哼哼聲響距離女人躲藏的房間越來越近。女人睜大雙眼瞪著房門,彷彿像是抱著「就算是死,也要看清自己是怎麼死」的決心死盯著前方,她的心越跳越快。

門外安靜了下來。

女人看見門縫透出來的光線有些陰影在那之中來回游移著。「門外,『牠們』絕對還在門外!」女人心想。

突然間「砰」地一聲,房門開始受到撞擊,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叫了出來。隨著房門的撞擊次數越來越頻繁,她的心跳動的越是厲害。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孩子,又轉頭看看身後的窗戶,似乎下了什麼決心。


她將眼淚抹掉,一把抱起了孩子。同一時間,房門承受不住巨大的撞擊,被撞破了一個大洞,倒在門板上的書櫃也隨之向旁邊倒去。女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驚得呆了,門外的黑影趁勢竄進房內,向她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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