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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8月28日 星期日

魔言森林2-Change 6.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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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氣候異常得厲害。別說是要颱風來了,夏天該有的午後大雨,幾乎連一滴都沒有。我看著天空,拭去額上的汗水,扛著斧頭往森林深處走去。景色雖然是令人賞心悅目的一片藍天搭上朵朵悠閒浮雲,但是和眼下驚人的溫度完全是兩回事。真是熱啊!自我成為人類之前,我竟從未想過這世界已有如此巨大變化。

到達了指定地點,我將斧頭置於地上,用掛在頸上的毛巾再次拭去額上的汗珠。

我不知道一個月兩萬塊的酬勞,對於一個人類來說究竟夠不夠用。我很想再像以前一樣和鬣狗們交換肉塊與骨頭,或者大口撕咬著攫獲的獵物,不過以我這樣的外表,無論是森林居民或是人類,哪一邊都不會相信我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的。

我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地把人類的錢拿去買一些冷凍的肉塊和牛奶來吃。




在開始動工前,我將手貼上了面前即將被我摧殘的樹木,我閉起了雙眼,讓額頭緩緩靠在樹幹。我希望藉由我的祈禱與祝詞,能獲得這些長久以來和我們一起生活的居民們的寬恕。我並不是因為獲得眼前的利益而去傷害森林,而是因為解救眾居民而不得不對這些庇佑我們的森林進行砍伐。我希望我所說的這一切,樹木們能幫我傳達給樹精王知道。

「喂!人類!從沒看過你,你為什麼在這裡?你不該來這兒的!」

我睜開雙眼,循著聲音來源,我看見一隻山貓正齜牙咧嘴地對著我發出警告意味相當濃厚的低吼聲。

「我是來砍取一些木材回去的。」面對森林居民,我不得不老實以告。
「什麼?」山貓聽到我的話,不僅覺得不可思議,而且顯得更加憤怒:「開什麼玩笑!誰准許你們人類踏進這塊地方來破壞我們的家了!」山貓怒不可遏地在我周圍繞著,幾乎是想撲上來,在我的臉上抓上幾道。
「對不起,但,請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山貓吼了一聲。
「是這樣的:我無意間得知有個人因為仇恨而企圖要破壞這片森林。我原本也是住在這座森林裡的,可是,如果我不幫他,他就會將這片森林全部砍光;只有我加入他,才有機會能阻止這項計畫。所以我不得不向樹木們索取一些……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狡詐的人類!」
「我說的都是真的!」
「人類只會維護他自己的同類。你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人類做出這樣的決定,而且,你難道一點力量都沒有嗎?一定要軟弱地答應他的條件嗎?像你這樣的謊話,說起來真是笑死人了!」

是啊!難道我一點力量都沒有嗎?可是身為一個人類,該怎麼做才能阻止他呢?誰能教教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對山貓說:「你知道四不像嗎?」
「知道,又怎麼樣?你想把他捉去當作你們的牆上收藏品嗎?」山貓充滿敵意的問著。
「我就是四不像。」

話一說完,山貓一愣,接著哈哈大笑:「真的是!你不要以為編出這種可笑謊言,就可以避免我們森林居民對你的攻擊。愚蠢的人類啊!你以為我看不出你那副臭皮囊下面裝的是什麼骯髒又腐敗的想法嗎?我們的世界就是有你這種自私的傢伙在,才會造成氣候異常的!」
聽到山貓的話,我不禁急了起來,連忙解釋:「雖然我現在無法證明給你看,可是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少說廢話了!從我的眼前滾出這座森林吧!」山貓吼著,隨即作勢就要向我撲來。

正當我準備向後閃開的時候,我突然看見跳到半空的山貓哀嚎了一聲,跌落了下來。他露出痛苦的表情看著我,跟著開始朝地面吐出一些穢物。

山貓不斷地嘔吐著,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

「你……你怎麼了?」我向山貓靠近了一步。
「你不要過來!嘔!」山貓幾乎連胃水都吐了出來:「都是你們這些人類害的!一定是你們在水裡下了毒,最近我的同伴只要喝過湖邊的水,都會……嘔!」
「怎麼可能?」我不禁想到,當初我也是不甚跌落湖中,才會變成今天的樣貌。那這些喝過湖水的居民們,會怎麼樣呢?

「你……我恨你們人類,給……嘔!給我滾!」山貓似乎已經沒有對我攻擊的力氣,他的臉色難看,即便胃水吐光了,仍一邊乾嘔一邊拖著腳步走回樹叢中。



「怎麼?感到害怕嗎?」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嚇了一跳,連忙回過頭找尋。我似乎又聽到了那個令人極度厭惡與憤怒的——惡魔韋恩的聲音。

他還沒死嗎?

我到處張望著,卻找不到那個惡魔的蹤影。我嘆口氣,覺得自己大概是聽錯了,拿起了腳下的斧頭就往樹幹砍去。「樹精王保佑。」斧頭砍下的那一瞬間我這麼說道。




然而我沒想到,這卻是另一個惡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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