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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13日 星期三

給叛道者:我導正的不是你的觀念,而是我的。

所謂「真」與「對」的事物,常須在某種「錯誤」之中瞬間顯現。

聽起很玄,是不?

人是不會輕易地為外人改變自己的,即便你道理說的再多,真正能改變自己的,依舊只有自己一個人。

所以對別人說教,希望對方能聽得進去,那是附加的期望了。當你開始導正一個人的觀念時,實際上是在鞏固、維持住本身的想法不受外界所動搖罷了。

那是在對自己說法。


說道者必須是站在一個肯定的、虛心的、誠懇的角度,才能說道。肯定的是自己的信念,虛心的是接受自己投射給自己的意見(如果連自己都無法接受,那你也不可能說服別人),誠懇的則是要傳達的意念。

那麼,誰說這一段過程,不是藉此導正自己的想法呢?相信我,人的想法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是會產生一點偏移,所以需要隨時去校正它。當然前提是,你必須先站在太陽底下,你才能知道自己的方向。

噢別搞錯了,我不是神父。



仔細想想,其實我們都該就目前所擁有的而感到滿足。知足常樂不是?

我說的也許讓你想到知足常樂,不過我還有另外要告訴你的。



也許眼前看似失去的、糟糕的、一團亂的、空虛的,不見得不好,而更有可能的是,這是因為你先前所期望的。

怎麼可能?你說。

在我年紀再小一點的時候,曾經社會上流行、風靡著一個詞——「單身貴族」。那是個《雙響泡》還有的年代,四處都在說,單身的好處,那種不受拘束自由自在的感覺,是你在婚後所嚮往的(當然那時以結婚為前提而交往的觀念比現在濃些)。

所以呢?看著那些自由自在,甚至愛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樣板,在還不知道結婚後要幹嘛那時候的我也曾羨慕過,「啊,要是我長大了,也來當當單身貴族吧!」這樣的想法。

當我忘記自己曾嚮往過單身貴族這個名詞時,對於台北都市那種孤獨又繁榮的氣息,我幾乎一嗅就上癮,同樣希望有朝一日能到台北生活(當然,成為單身貴族,與到台北生活是兩碼子事,時間點也完全不同)。

然後是經過幾種志願的交替,我的志願政權終於交到了寫作的手上。我大概是電影看多了,居然想著,如果有朝一日能在像是台北那種都市裡寫作,應該是件不錯的事(當然也希望能到國外,一邊自助旅行一邊寫作,那是後話),結果呢?

單身、台北、寫作。

在我幾乎忘記自小至今所動過的任何一個念頭的時候,這些「念」居然全給塞進了我的人生,一個接著一個對號入座!即便有時我實在是不願意(好比單身?),不過,只要仔細想想,這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好。任何事情的存在都會有其理由,換個角度想,要是整天膩在一起,說不定還沒那種閒工夫繼續寫寫東西呢!

這讓我想到了以前看的寓言。有時你的願望實現看來是件好事,但實際上你卻不見得覺得是件好事,但在這個願望所關係的背後——你又怎麼能知道這會不會是件好事呢?

引用茱莉亞‧卡麥隆(Julia Cameron)在《創作,怎麼搞的》(Letters to a Young Artistbuilding a life in art)一書中,篇章35〈有求必應〉裡所言:

很高興我勾起你的好奇,我想說說你生命中祈禱成真的例子。你在幾封來信中說你感到寂寞,需要床上有另一個「溫暖的身體」。結果呢?你就在防火門邊發現那隻喵喵叫著求助的小貓。你有伴了,也有溫暖的身體跟你分享你的床鋪。那貓咪祈求幫助的聲音也得到回應,你有沒有聽過有個說法:「神很有效率」?

有時我們真以為人生是註定的了,不過,誰知道呢?也許因為你一個念頭,那本屬於你的歷史恐怕就得改寫了。

看來願望還是別亂許的好。




別笑我傻,我們之中又有誰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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