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初次見面。」我點了下頭說道。
「你好。我是衛斯理的父親，叫我約翰就好。」約翰一屁股坐下，桌上的雞腿拿來就啃。「我想你就是森林裡的怪物四不像，對吧？」
約翰與衛斯理的態度相差甚遠。約翰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般我們「森林居民」對人類所認知的一樣——傲慢、勢利、自私，與無知。我很納悶，為何衛斯理和他父親全然不同，不是有句話說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
「好無禮的人類。」尾巴也感受到這股傲慢了。
忍著點，尾巴。
「我要是你，我會先咬死他，再來談合作。」尾巴忿忿的說。
先別衝動，讓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咬死他，否則免談！」尾巴大吼。
「約翰，你剛剛說工作合約，是什麼？」我讓全身處在一種警戒狀態，並凝視著約翰的雙眼，以防他輕舉妄動。
「這個嘛，」約翰大嚼著雞腿肉，含糊不清地說：「簡單來說，你必須每個禮拜、一連七天，從早上到晚上都待在這裡幫我看顧，我們會供應你免費的食宿。」
「這太過份了！這是軟禁！我們又不是你的寵物！」尾巴不平的吶喊著。
「噢，」我冷笑了下，說：「來到這裡前，我從未想過來你們牧場工作，必須要全天候住在這裡。」
「這很正常不是嗎？」約翰顯得相當不以為然。
「放屁！」尾巴罵道。
「我是森林裡的動物，我享有自由，不可能讓你關在這裡。」
「你要搞清楚耶，四不像，」約翰不悅的將手中雞腿放下。「你可是在我這裡工作。工作內容呢？當然是幫我防著那隻怪物。不然你以為呢？在你回到你舒適的小窩時，讓怪物繼續吃掉我的羊隻嗎？」
「老哥，就算我們不在這裡工作，按目前情況看來，那怪物的目標還是我們啊！他根本不知道！」尾巴在旁說道。
我嘆了口氣，道：「那份工作要做到哪時？」
「做到哪時？當然是直到把那隻怪物擒殺之後才結束啊！不然你以為呢？」
「如果一直沒有抓到呢？」
「那就一直做下去啊！」約翰不耐煩的說。
「老哥，何必委曲求全？他死了幾隻羊，跟我們又沒關係。韋恩的目標還是我們吶！」尾巴道。
我對約翰的容忍度也已經到了極限。聽完尾巴這番話後，我立刻不發一語的從座位上跳開。
「想幹嘛？不高興走人？好吧好吧，算我吃虧點，每週週六或週日上午輪休，如何？」約翰拿起桌上的酒杯說：「敬我們合作愉快？」
我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兩個人類。衛斯理埋頭吃飯，保持沈默；而約翰還舉著酒杯，等待我的答案。我忽然間懂了，其實在這個家裡，衛斯理只要是在他父親跟前，他一點作主的權力也沒有。
「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吧！這是我所能做的最大讓步了。每天豐盛的免費食物，還有舒適的休息環境，都比起你的小洞穴來得好不是嗎？何況，要是我牧場倒了，你們森林的羊皮紙要從哪裡來？這點你應該很清楚。想一想，明天早上給我答覆。」約翰連看也不看我，又拿起剛剛的雞腿啃著。
「謝謝你今晚的招待。」我對他們點了下頭，便轉身離開了這座牧場。
「你應該拒絕他的。」在回程的路上，尾巴對我說道。
見我老半天沒有回應，尾巴又接著說：「你幹嘛不說話？為什麼不跟我說話？」
我正在思考。我用心音答道。
「這有什麼好想的？傲慢而無禮的人類，不值得我們效勞。」
約翰是無禮沒錯，可是我們呢？韋恩遲早會找上門。現在他的行蹤就在這裡，我離開牧場就是逃避韋恩，我問你，你要逃避還是面對？
「就算我們不在牧場，他也會找我們。」尾巴不服氣的說。
好吧，難道你真的要害死那些山羊，還有布魯斯？他們跟我們一樣，也是動物！
「可是他們不住在森林裡。」
是不住在森林沒錯。他們只是住在牧場，為我們生產，這不是他們能選擇的。而且這件事也攸關森林的羊皮紙來源。
「好吧，你贏了，我輸了。我無話可說。」尾巴擺動著他的身軀。
況且待在牧場，布魯斯他們見過韋恩，我們可以在那邊得到更多關於韋恩的訊息。
「但這還是有個問題。」尾巴接著說。
戰鬥。
「沒錯。你還是得想辦法面對，否則你只有兩種選擇可以結束這份工作。第一，被韋恩殺死；第二，做到老死——如果你夠幸運的話。」
或許我們可以找那群山羊為練習對象？
「得了吧？他們會戰鬥，就不會被當作宵夜了。」
別這樣，說不定會想出好辦法的。不然你還能想到更好的點子嗎？
「好吧，不過我覺得你對衛斯理也點提防著點。人類都相當狡猾的。」
我知道。
「嘿！說到底，我看你其實只是想接近那個棕色長髮的女孩兒罷了，對吧？」
噢拜託喔！我啞然失笑。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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